嚕米

【晨诚】尘缘 33（完）

这是@西番桔太太的梗~

 

ooc有，狗血很多很多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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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随着阵前大胜的消息传来，梅长苏一直吊着的那口气松了，人也瞬间垮掉了，大家七手八脚慌乱的把梅长苏搬回军师的帐营里，飞流在床边一双眼哭到肿得跟核桃似的，黎刚和甄平在帐外守着，宫羽也站在帐外默默垂泣。

    「飞……飞流……答应苏哥哥……以后要听话……听晨哥哥的话……听阿诚哥的话」梅长苏吃力的抬手摸了摸飞流的头「还有……不要哭……」

    「不要！」飞流用力的摇了摇头「要苏哥哥！」

    「我们飞流……最乖了……」梅长苏知道飞流要花一段时间去接受这件事，也不再逼他

    「蔺晨……」其实连动动手指都很吃力，梅长苏的头几不可见的偏了偏，用眼球寻找着

    站在远处的蔺晨闻言，叹了一口气，走到床边「在这呢！有什么遗言，快说吧。」

    「景琰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知道的，琅琊阁不涉朝堂事，大梁是兴是亡，都跟我无关。」蔺晨看着梅长苏欲言又止，顿了一下，撇撇嘴「不过，景琰是我蔺晨的朋友。」

    「谢……谢谢……」梅长苏勾起嘴角，他听懂了蔺晨的话，琅琊阁不会帮大梁，但在不影响琅琊阁的前提之下，蔺晨会帮萧景琰的「没实现的诺言……来世……」

    「别！千万别！」蔺晨连忙打断他「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，下辈子我可不想再跟你有什么牵扯！我才不要再伺候你这位祖宗！」

    梅长苏忍不住笑了出来，接着又是一阵斯心裂肺的咳嗽，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，往蔺晨身边看去，那人肯定在「阿诚……我……」从那晚之后，阿诚就没再给他好脸色看，也没再跟他说过任何一句话，可梅长苏觉得自己还是要说

    「别说了。」阿诚打断梅长苏「你只是选择了你认为最重要的事，而我，也只是在维护我最重要的人。我们之间，没有对与错。」

    蔺晨微微一笑，拉起阿诚的手走出营账「好啦，你该交代的也交代完啦。留点时间跟你的部下们道别吧。」

 

    三天之后，众人依着梅长苏的遗愿将他埋在了梅岭，虽然打了胜仗，而大军丝毫没有任何的欣喜之情，带着一股浓浓的忧郁。

    阿诚站在坡上，看着班师回朝的军队渐渐远离「大哥，接下来想去哪？」

    「只要能相守，去哪都是好的。」蔺晨微笑，两人已经脱下沉重的盔甲，换回常服「天下那么大，随便走走吧！」

    虽是这么说，不过阿诚觉得蔺晨走的路线是有明确目标的，只是任他怎么问蔺晨就只是笑。两周之后，两人慢悠悠地骑着马，来到了一个海边的小渔村。

    阿诚跟在后面疑惑的看着蔺晨，蔺晨向来是享乐至上，这个小渔村美食没有、美酒没有，虽有广阔海景……但也是普通而已，没道理会来到这个小渔村。

    蔺晨察觉到阿诚的目光，回头，眼底都是柔情「这里是你的故乡。」

    「啊？」阿诚愣了愣

    「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意，所以一直都有让琅琊阁的人在四处探访……在我们离开金陵前终于问到了。」蔺晨解释道「你是从这个渔村出去的，当年这一带受了天灾，几乎捕不到渔获，在又强又咸海风侵蚀之下，农作物也歉收，死了很多人。当时有把孩子卖掉换粮食的，也有交换着互相吃孩子的，也有很多像你父母一样，带着孩子想要到其他地方投靠亲戚的。」

    蔺晨顿了顿「当时太乱了，到处都是难民……你父亲听到邻城有在发放粮食，欣喜若狂的想去讨点来给你和你的母亲填饱肚子，但这一去却没有再回来。你母亲等不到人，心里着急，带着你也不方便去寻人，这时旁边的妇人同意帮你母亲照顾你一天，你母亲万分感激的谢过妇人，便匆匆离开了。但这个妇人是人口贩子，用了很多手段骗了很多人的孩子……桂姨……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……她找到了那名妇人，向她讨回自己的孩子，否则就杀了她，但桂姨的孩子早就不知道被卖到哪了，急于求生之下，那名妇人就把你给了桂姨……」

    「几个月大的婴儿都长得差不多，当时的孩子也都饿到脱了型，桂姨看着孩子年纪差不多，在那名妇人连连保证之下，也就相信她了。直到你四五岁的时候才渐渐觉得不对，因为你跟她一点相似处都没有……」

    「在我派出的人四处询问之下，终于问到你的父母是从这个小渔村出来的，但是没有名字、也不知长相，线索就断了……」

    蔺晨见阿诚没什么反应，有些担心「阿诚……」

    阿诚觉得彷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，一切都是这么不真实，直到蔺晨又喊了他几声，才回过神来，看着蔺晨担忧的神情，眨了眨眼，回了个安慰的笑「都过去了。」小时候是会想，总是想象着自己的亲爹亲娘长什么样子，但他早就不在意了，他感谢爹娘生下自己，不过好好珍惜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才是最实际的，也只有蔺晨一直记着，一直不放弃的帮他找着

    「我以为，你会难以接受，或是会想哭呢……至少也假装震惊一下嘛。」

    「经过三个月前被大哥那样折腾过一遍之后，我应该很难再被震惊到了，眼泪大概也在那个时候都流得差不多了。」阿诚挑了挑眉

    「呃……」蔺晨内心叹息，这件事大概能被阿诚念一辈子了……尴尬的笑了笑，边试图转移话题，边往前走「那什么，来这边我还有一件事想做。」

    阿诚勾起嘴角，跟上蔺晨的脚步。

    蔺晨带着阿诚步上小渔村旁最高的崖边，崖上有两棵残树，互相交缠在一起，虽被海风吹得歪歪扭扭，却还是冒着绿叶，努力的生长着。蔺晨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了酒杯，又解下了腰侧挂的酒袋，分别替两个酒杯注满酒「我们来拜神吧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拜神？」阿诚不明所以的接过酒杯

    「这是这里成婚的习俗。」蔺晨拉的阿诚的手走到树前「我想告诉你父母，我会好好待你，把阿诚安心交给我吧。」

    「这……可爹还没同意呢……」阿诚有些手足无措，脸也有些红，怎么都没想到蔺晨会来这一出，他们俩这事还没跟云游在外的老阁主说过，这算不算……私订终身？

    「爹要是不同意，我们私奔啊！琅琊阁让他自己管去！」蔺晨整了整衣衫「你跟着我做啊。」

    「一拜海神，祈求丰收顺遂。」两人把酒洒进海里，再注满酒

    「二拜风神，祈求平安常乐。」往空中一洒，酒水很快的被海风吹散

    「三拜夫妻树，祈求百年好合。」把酒倒入树的根部，渗入土中

    「饮交杯酒。」两人勾着对方的手，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

    最后蔺晨抬手从阿诚束好的发髻中勾出一缕长发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刀，利落的割断，又割了自己的一小撮黑发，分成两束各自打了结，放进两个锦囊中，递给阿诚一个「结发同心，永不分离。」

    蔺晨笑着牵起阿诚的手，郑重的面对夫妻树「爹、娘，恕小辈就直接这么叫了。虽然我有很多不足的地方，阿诚总是为了我操烦担心，我爹也总说我做事不正经……但我会用我的一切护着阿诚，不让他难过、不让他受伤，我会爱他、珍惜他，让他幸福。」

    明明是再平实不过的语词，却让阿诚的鹿眼红了一圈，连忙撇过头不敢看向蔺晨。

    蔺晨看着阿诚发红的眼角，努力眨巴着眼睛想把泪水眨回去，便起了玩心，从身后一把抱住他，邪邪一笑，附在阿诚耳边低语「都拜过神了，叫声夫君来听听？恩？娘子~」最后两个字还故意叫得甜腻多情，让阿诚连耳朵都染上了一层绯色

    忽地一阵强风袭来，激起浪花拍在崖上，夫妻树的枝叶随之沙沙摇曳，也翻起两人的衣襬，像是一种应和、也像是祝福。

    然后蔺晨在呼呼作响风声之中，听到了一声轻的几乎听不见的「夫君。」

尾声

 

    江湖上都在传，蔺少阁主私订了终身，让好多苦苦守候的姑娘心都碎了。

    但还是有人不相信，从没见过少夫人啊！少阁主身边明明就只有一名俊秀的男子！

    不过从消息传出之后，少阁主就很少去那些风尘之地调戏女子，顶多是在包厢中听听曲、看看舞，让好多盼着蔺少阁主来光顾或许能被摸一把小手，能听到少阁主风流的喊自己一声美人儿~的歌女，望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，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少阁主潇洒的来去。

    这做派很不少阁主啊！果然是娶妻了吧！而且还是……妻管严！！！

    外头风声传得沸沸扬扬，这种八卦是大家茶余饭后最爱说上几句的谈资，而且还越来越夸张，什么曾经看到少阁主被少夫人揪着耳朵拉出酒楼啊，什么都有，还说得绘声绘影得像在现场亲眼看过似的。

    「这都什么东西！什么妻管严！谁是妻管严！」蔺晨气得把情报纸撕成碎片「我今天就去留仙楼！看谁再敢乱传这些谣言！」

    「去吧，从今天开始，一个月没有点心和消夜了。」阿诚的声音冷冷的从蔺晨身后传来

    「啊……等等啊，阿诚，我只是随口说说的，又不是真的要去！」蔺晨连忙陪着笑脸，追着阿诚的背影而去，什么少阁主的形象都见鬼去吧！哄好媳妇才是真的！「阿诚！阿诚你别走那么快嘛！」

    ……妻管严。红燕翻了个白眼，默默收拾掉满地的碎纸屑。

 

 

 

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