嚕米

【晨诚】尘缘 31

这是@西番桔太太的梗~

 

ooc有，狗血很多很多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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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诚自从那天之后，就整日整夜的守在蔺晨床边，饭也吃得很少，虽然苏宅的众人总是劝他回房休息，但阿诚回房之后完全无法入睡，只有在握着蔺晨的手时，能稍微瞇一下，可是每每睡不到多久就会被恶梦惊醒，梦中的蔺晨不是双眼紧闭、脸色苍白的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，就是被丑陋、可怕又恶心的黑色大虫从内破开蔺晨的腹部争相爬出，鲜血淋漓的画面。

    被惊醒的阿诚总是先忍住自己阵阵作呕的反应，确认了蔺晨的胸膛还有微微起伏、脉搏还有微弱的震动，才能稍稍放下心来。晏大夫看这样下去阿诚的身体肯定很快就垮了，在第四天的时候给他开了安眠的汤药，让阿诚至少能趴在蔺晨床边，安睡上一、两个时辰。

    每天早晚的换药也是个煎熬，有了阿诚细心的看顾，和晏大夫出色的医术及托魏峥寻来上好的草药，伤口才没发生感染。但是不让伤口愈合，就止不住出血，纱布不多久就会被血染红，甚至有些地方长出了新肉，还要亲手再画上一口子，阿诚下手的时候手都是抖得几乎握不住小刀，但他又打死不让其他人来代劳。

    蔺晨一直发着高热，阿诚就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用湿布帮他擦拭身体，希望能多少让蔺晨舒服一些。晏大夫说这是好的现象，代表蔺晨的身体有在排斥、在对抗。

    他们不知道蛊虫什么时候才会回到腹部，甚至不知道这样的等待有没有用处，只能一天天的耗着，看着蔺晨的身体逐渐虚弱下去。

 

    「大哥，你不守信用，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去冒险的……等你醒来说什么都没用！我这次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。」

    「大哥，你几天不醒，我就几个月不做粉子蛋给你吃喔！」

    「我不生气了……不怪你了……大哥你快醒来好不好？」

    「大哥……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？对不起……我再也不敢了，再也不会这么冲动行事了，你别吓我啊……」

    阿诚每日每日跟蔺晨说话，从一开始的生气强硬，到后来都变成了深深的惧怕，要是蔺晨真的就这样醒不过来怎么办？要是……蔺晨就这样离开他了怎么办？

    「大哥……哥……哥哥……蔺晨……求你，求你睁开眼睛……」阿诚紧紧握着蔺晨冰凉的手，生怕一放松，这人就会消失不见，十指相扣，拉到自己的唇边细细的吻着，眼泪再也忍不住，一颗一颗砸到蔺晨的手背上

 

    阿诚……别伤心……不要哭……

    蔺晨听得到阿诚的声音，也感觉得到阿诚的碰触，但自己就是动弹不得，有意识，却无法移动半分。蔺晨听着阿诚伤心欲绝又压抑的哭声，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刀一刀剐着，被泪水滴到地方明明是冰凉的湿意，却像是被灼烧一般的疼。

    蔺晨用全身的力气挣扎着，但身体彷佛变成了石头被定在了床上，与身体激烈的对抗，让好不容易储存的力气快速流失，蔺晨的意识逐渐模糊，最终背弃他的意愿，沉入深深的黑暗之中。

 

    萧景琰站在门边，远远的看着，看着阿诚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，他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，阿诚虽然是情敌，但也是朋友，也像弟弟。

    萧景琰每天都来看看蔺晨，也不靠近，就是远远的看上一眼，确认他还安好，看阿诚无微不至的照顾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，什么也不会，自己的确是比不上那样浓烈的情感……不过，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？

    「那就是阿诚的爱情，蔺晨就是他的全世界，从几十年前就认定了，阿诚是用自己的全部去爱那个人的。你是喜欢蔺晨，但是你有你觉得自己要承担的责任和抛不开的义务，这就是差别。」梅长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

    「你是说，我不够爱他？难道不付出全部就不算爱吗？」

    「不是。」梅长苏摇了摇头「你爱他，但你不适合他。你和蔺晨的差异不会影响你们相爱，但却会让你们无法相处，你会压抑、会退让，但你能退到哪？退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？爱是一回事，适合是另一回事。」

    「我们都要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人，相爱是一回事，相处又是另一回事。要你陪着他飞翔，只会让你觉得紧绷和疲惫；要他陪着你沉静，只会让他觉得烦闷和不耐。要的是可以陪自己走未来的路的那个人，而不是为了彼此，把自己的棱角全部磨平，到了那个时候，他还是那个你原来爱的他吗？」

    「我爱霓凰，但现在的我已不适合她了。她适合一个可以陪她策马奔驰、舞剑弄枪的伴侣。」

    「能够远远的爱着对方所有的好，就已经足够。」

    梅长苏一口气说完，沉重地注视着萧景琰「景琰，你可以不认同，但是你要好好的想一想。」

 

    「晏大夫！晏大夫！」在第七天早晨的换药，阿诚终于摸到蔺晨腹部的突起，还隐隐泛着不正常的黑青色，马上冲出了房门，大吼大叫的唤着晏大夫

    被阿诚这一叫，整个苏宅的人几乎都被吵醒，晏大夫连衣服都还没来的及换，匆匆披了件外衣就往蔺晨房里冲。

    「是了。」晏大夫仔细的察看了一下，深吸了一口气「接下来就是要把蛊虫整个切除……」

    阿诚捏紧了衣角「大哥现在……撑得住吗？」

    「所以动作要快。」晏大夫知道蔺晨现在状况很差，但也只能这样做了「你来做。」

    「什……我，我不行的！」阿诚愣了愣

    「你应该会吧？小晨可是跟我吹嘘过你除了诊脉不行，其他可是得了他的真传，一等一的好呢！而且，只有你才可以。」阿诚对于治好蔺晨的执念，虽然是一种压力和负担，但如果能扛住的话，那会成为一种动力，晏大夫相信阿诚能扛住，为了蔺晨，他肯定能做到，所以，阿诚是唯一能做切除术的人选了，越快结束，对蔺晨的危险就越少「我会在旁边指导你的。你，可以做到吧？」

    阿诚惊慌地看着晏大夫，然后回头看向静静地躺在床上的蔺晨许久，咬了咬牙「我会做到，必须做到。」

 

    「带好手套，小心血液和蛊虫，别到时候救活了他倒了你！」

    阿诚点点头，深深的注视蔺晨的眉眼，然后吻上了他的额头、眼角、鼻梁，最后是干裂的唇，然后用小指勾住了蔺晨的小指「大哥，我们一起努力好吗。我们可是拉勾了！你这次可不能食言啊。」

    「开始吧。」

    阿诚拿起特制的小刀，强迫自己定下心神，切除术并不为人们所接受，所以他并没有在人体上实行的机会，只有照著书册中的描述，在动物身上尝试过而已，但他绝不容许自己有任何失误。

    晏大夫在一旁一边一丝不苟的指导，一边小心翼翼的在切割开来的部位撒上止血的药粉，而阿诚确实不负他的期待，准确无误又快速的下刀，从一侧切开腹部的突起，里面泛着三、四块不正常的黑色，黑块的中间都有一只粗肥的虫子附着在上面，接触的地方还渗着血。

    阿诚捏紧手中的小刀，屏息着按照晏大夫的指示切除掉那些部位，又细细检查了一遍，确认没有遗漏掉的残虫后，轻柔的替伤口敷上晏大夫早就调配好的药膏。

    晏大夫虽只是指导，却也出了一身汗，探了探蔺晨的脉搏，虽然虚弱但还算平稳，才松了一口气，拿起瓷碗，离了寄生者的蛊虫放开了早已没有血液流动的肉块，在碗底蠕动爬行，充满倒刺的口器还时不时的抬高左右晃动，像在寻找着食物来源。阿诚阴狠的注视着那些折磨了蔺晨好多天的虫子，恨不得拿刚刚的小刀把它们剁碎，但虫子还要拿去配药，除去蔺晨体内残留的蛊毒。

 

    晨光从窗口洒落，映着床上那人还有些苍白的脸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，蔺晨睁开了眼睛，脑袋还不是很清明，却清晰地感觉到左手被人紧紧握着，炙热的温度。头偏了偏，阿诚就趴在床边，憔悴的睡脸映入眼帘，深深的黑眼圈，连在梦中也睡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，又瘦了……蔺晨想着，心底闷闷的疼着，抬起右手摸向阿诚的脸。

    才刚触上消瘦下去的脸颊，阿诚就抖了一大下，满脸惊慌的抬起头，看到被吓到、动作僵在原位的蔺晨又傻住了，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，直到蔺晨忍受不住喉咙的干涸灼烧，只好用嘶哑的声音开口「阿诚……我……」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，阿诚的眼泪就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，这下蔺晨也顾不上想要水的念头和腹部还在阵阵抽痛的伤口，手足无措又心疼的坐起身，把阿诚拥进怀里「别哭，阿诚别哭。没事了，我没事了……」

    紧绷的神经在看到蔺晨闪着温柔光芒的双眼时终于放松下来，溃堤的情绪收也收不住，阿诚抓着蔺晨的衣襟失声痛哭着，蔺晨也就这么抱着他，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后脑勺，直到终于发泄完毕，阿诚才反应过来蔺晨还受着伤呢！也不敢挣扎，用充满鼻音的声音急急的要蔺晨放开自己。

    蔺晨刚刚用一个不是很自然的姿势拥抱着自己，阿诚连忙拉开蔺晨的衣服，果然，伤口又裂开了，看着渗着血的纱布，阿诚真想给自己一拳。蔺晨看着阿诚一下愧疚、一下懊恼，千变万化的表情，宽慰的笑了笑「我没事啦，比起这个……能帮我倒杯水吗？」

 

    知道蔺晨清醒后的苏宅又是一阵鸡飞狗跳，蔺晨难得乖巧的坐在床上喝着汤药，晏大夫站在一旁对蔺晨胡闹的行为破口大骂，最后又诊了诊脉，气呼呼地丢下一句安分躺着把伤口养好，就把众人都赶了出去，留下阿诚替蔺晨换药。

    打上纱布的结，收拾完桌上的东西，阿诚疑惑的看向蔺晨，他早就察觉到了蔺晨一直盯着他的目光了。

    「阿诚，我有些累了。」蔺晨微微一笑

    阿诚了然，蔺晨的身体还没恢复，刚刚打起精神应付苏宅的众人，该是消耗了不少体力「那大哥赶快躺下来休息，我先出去了。」

    只见蔺晨往床的内侧挪了挪，拉开一边的被子，拍拍床「陪我睡。」

    阿诚担心又碰到蔺晨的伤口，摇头拒绝。

    「少来，阿诚你睡觉跟块石头没两样，一晚上连动都不会动一下的。」

    在蔺晨不依不挠、死皮赖脸的要求之下，阿诚只好无奈的走到床边，然后就被蔺晨拉进被窝，一把抱住「大哥！你的伤！」

    「没事，我有注意啦。」蔺晨笑得一脸满足，又把怀抱紧了紧，闭上眼「睡吧。」

    本想着等蔺晨睡熟了就起身，然而鼻息间都是蔺晨身上的药香，早就熬到筋疲力竭只剩意志力在苦撑的阿诚很快就睡了过去，梦中也再没有什么血淋淋的画面。

    听着阿诚变的沉重平稳的呼吸声，蔺晨睁开眼，怜惜的吻上阿诚的眼脸，又看着阿诚平和的睡脸许久，才跟着闭上眼沉入梦乡。

    傍晚，晏大夫端着汤药一推开房门，就看到床上相拥而眠、睡得香甜的两人，放轻了动作，悄悄的退了出去，把汤药交给甄平「两个时辰之后，把药热一热端进去。」

 

 

TBC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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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梅长苏的话是我很久以前从网络上看的，再加了一些自己的话

应该说我比较实际吧？只要相爱就能解决一切困难神马的我觉得太不真实，生活才是最辛苦最累的，有太多事要去克服。

可能会有人不认同，就……姑且看看吧((喂XDDD

好像再没几章就要完结了欸wwww